這篇文章,無關地下社會,因為該抗議的,該抱怨的,該憤怒的,都有好多人說了做了,但身為一位古典音樂工作者,經由此次事件,我不斷的省思我所追求的,也想要分享給所有的表演者,不管你支持的或演奏的是怎樣的音樂。
音樂從我有記憶以來,就一直都是我和這個世界溝通的主要方式,而尋找屬於自己的表演舞台,也是我流浪的理由之一。當然,地社的關閉,對於熱愛獨立音樂的聽眾們是一大損失,可是我不並覺得這對於表演者是一個損失,相反的,這些玩樂團的朋友應該要感到高興,因為有這麼多人願意走上街頭,為了台灣的獨立音樂發聲,這些,都應該成為自己讓自己的音樂在不受限的情形下,讓更多人聽見的動力。
一種音樂類型的存亡與否,是由聽眾來決定的,絕對不是政府或任何人可以打壓的,這就是音樂的力量。古典音樂之所以可以從文藝復興時期一直流傳到二十一世紀,是因為作為古典音樂演奏者的我們,很努力的用各式各樣的方式,想要將這樣美好的音樂保存下來,而我們最怕的,不只是沒有表演場地,還有,沒有聽眾。
無可否認的是,願意走進音樂廳裡聽古典音樂的人越來越少了。而有這麼多古典音樂表演者,卻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站上自己想發光的舞台表演。我們所熱愛的音樂在過去一個世紀來被莫名其妙的高尚化,被擺在漂亮的音樂廳裡。我們要求好的音響設備,規定聽眾聽的時候要安安靜靜地,如果有人在樂章中間拍了手,總會遭來「嘖」的一聲。可是大家都忘了或是不知道,其實在不到兩百年前的歐洲,古典音樂一直都是人們生活的一部份。在溫馨的小沙龍裡面,表演者如蕭邦喜歡自由的和聽眾互動,聽眾們想拍手就拍手,想歡呼就歡呼,和表演者零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