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聯合新聞網登出了一段專訪,是女神陳綺貞。(新聞原稿:http://tinyurl.com/k2262h3

而在我心裡有張榜樣單,剛在小巨蛋開完四場演唱會的陳綺貞則一直都在上頭。

陳綺貞算是台灣創作型歌手的先驅,她的作品像是「還是會寂寞」、「旅行的意義」、「太聰明」 ... 等等都堪稱雋永。新專輯我還沒有細細的聽過,但「流浪者之歌」副歌開頭三個aeolian的音也是第一次聽時就緊緊的扣住了心上的某條弦。

不只是因為從小聽她的歌,所以不知不覺地被一些理念影響著,更因為她的作品從頭到腳都只有她的味道,也始終純粹,讓我從彈琴到創作,至始至終都在追求屬於我自己的風格。從前還在黑暗裡摸索時,總是會一不小心掉入了模仿的圈套,尤其是在演奏這方面,總是不夠勇敢。因為我不是那種10歲就跟交響樂團協演的小神童,雖然在音樂這一塊我有我的天分,但我始終不是那種渾然天成的演奏家。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直到近幾年跟一些演奏資歷豐富的朋友合作、也當老師了開始教一些比較深的曲目了,才逐漸理解,所謂的「自我風格」不是莫名其妙產生的,而是必須非常清楚自己「要・做・什・麼・」− − − 而這個「要・做・什・麼・」是從速度到強弱到呼吸到articulation(這個單字術語我一直有翻譯上的困難。 在語言上是咬字發音的意思,在音樂上應該也是一樣,就是發音的動作。)到你的舉手投足,一切的一切 .... "If you can convince yourself, you can convince your audience."(如果你可以說服你自己,你就可以說服你的觀眾,)以前有位教授是這樣告訴我的。

而這也是四年才出一張專輯的女神的信念:

 

「『這個音、那個字,可以跟誰商量?下個字、下個音跟誰商量?這輩子都找他(鍾成虎)嗎?這是誰的創作?』
『創作者知道,那就是沒得商量,要自己去完成,問多了,反而失去自信。』這樣的堅持,陳綺貞最後拿出手的,都是很確定的。」
 
所以所謂的「風格」所需要的,是對於自我想法的堅持與自信,就算在單純的演奏上也是一樣。
 
「『別人都幫我打理好,漂漂亮亮的出去,還可以說這是我的idea嗎?把自己的想法寫成歌,想好怎麼表達、怎麼搭配,這才純粹。我對「純粹」很著迷。』」
 
「陳綺貞4年才出一張專輯,真的很慢。她回應:『我真的覺得很趕,我想低調地做好每一件事、好好去想每個決定、選每一張照片、說出去的話,我不想要事情多,我想要事情很純粹。』」
 

而除了這些,「風格」對我來說也不是無中生有,而是需要廣泛地去接觸各種類型的事物衍生出來的。比方說,當我在創作某種類型的音樂時,我不會在創作期間刻意去聽相似氣息的作品,而是保持著平常的習慣去聽一些很跳的,從交響樂、The Beatles、jazz,到印度音樂和電音,希望可以因此碰撞出一些什麼,因為靈感總是天外飛來一筆,若是平常沒有累積不一樣的素材,甚至跳出框架、學習不一樣的東西,那麼做出來的100樣東西長得都會很像。
 

「夠好、夠專業的人,已經每天都在努力求新求變了。就像寫歌,不可能為了寫100首情歌,就去跟100個人談戀愛。如果有辦法在一段關係裡看到100個觀點,那是不脫離本質的求新求變。」


所以在少數時刻聽到自己的音樂很像xxx(不管是風格或是某人)時,都有點開心,因為通常是我平常不會涉獵的,或是不同方向的東西。而我希望每次的作品,都可以有許多不一樣的xxx。

但這樣說起來好像就更難了,因為要怎麼樣在多變的風格中,依然讓人一聽就知道,「啊~這是妳的東西。」

看來除了不斷的練習,仍然要仰賴時間的焠鍊。

 

 

「這些歌,不是經過人生的話,是寫不出來,是用生命去完整一個概念,也是跟過去的我對話。」
 
其中還有一段也給了我衝擊:
 
「去年,董陽孜找她做美術館展覽,約在早上8時見面,陳綺貞問起老師手上的墨跡。董陽孜說:『我早上起來寫啊。』陳綺貞楞住,這麼早?沒想到老師反問她:『難道妳沒有每天練吉他?』

 

陳綺貞說:『我以往的困惑都獲解答了,人家70幾歲,每天早上5點半起來寫毛筆,我還有什麼好困惑?』(她所謂的『困惑』是:『有些歌手會經營副業或規畫未來,但我都沒有想這些事情,除了音樂,不想做別的事,會不會有點危險?』)」
 

雖然身邊的長輩總是會要我規劃未來、去走一些所謂的「人生必經之路」,但從國中以來,除了音樂我就不想做別的事情啊!即使是別的事情,也要是可以滿足自己的精神,而不是單單為了生存啊!所以我要好好感受人生、好好旅行、好好的用音樂說故事,沒有什麼是為了生活,或遠大目標的 −−


因為過著自己想要的、這樣的生活,並且一輩子在音樂這條路走下去本身就是一個馬拉松式的旅程啊。


謝謝妳,女神,提醒了我一些好重要的事。

 
2013年10月攝于臺北中正高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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